劇情結構讓我想到文善所著的《店長,我有戀愛煩惱》,初翻開時預期是好幾位年輕女子向「初戀販賣所」許願而發展出的戀愛故事,有的屢經波折仍遺憾告終,有的跌跌撞撞後終成眷屬,有各式各樣戀情集結而成的戀愛故事。雖然設置類似的形象混淆視聽,讓讀者揣測或許第二篇是隔壁班班長的故事,但到中後期就可以比較篤定絕非如此。女主角初時過於戀愛腦而一廂情願的想法,讓我有點受不了。不過,當女主角實現心願後,想法因為品嘗到身在其中的箇中甘苦而有所轉變,倒也體現出女主角的心境成長。
每一篇故事單獨拆開來看其實都滿令人心動的,有不同的戀愛滋味,如果作者拿去延伸寫成長篇小說的話,相信每一段戀情雙方都可以克服困難和心結,最終收穫好結果。其實我覺得戀宇莛雖然選擇了OOO,但未必代表她選往昔愛過的另外兩位青年就會不幸,只是其中一位陰錯陽差錯過彼此,一方感情正濃時,卻是另一方感情逐漸淡去,癒合那段戀情帶來的傷痛;另一位則是想要繼續前往的方向已然不同,縱然心痛也只能分道揚鑣。如果給足某些契機或力量,或許在其他的平行時空,戀宇莛和他們也有機會走到最後。
先看〈橙花之時〉,再看〈十四歲〉,可以很明顯感受到真.男主角的成長,對照〈五分熟的關係〉、〈永恆少年〉的男方形象,感覺得出少年時期的他同樣存在著不輸給另外兩位少年的激越情感,只是在成長過程藉由自我調適和消化慢慢磨練得成熟溫和。我相信如果給另外兩位少年相同的時間,他們一定也能夠成長為適合相守餘生的對象。如果沒有OOO在旁耐心守候,搞不好戀雨莛的人生也有機會改寫成「多年未見的心上人重逢舊情復燃」、「繞了一圈成長更好的我們重新確認彼此心意」的路線。
開端的〈餘光〉讓我內心的不安飆到最高點,我沒有餘力也不想去為師生戀加油喝采,只想搖晃女主角的肩膀,叫她快點醒醒不要愛上有婦之夫。不僅如此,還希望她能對男性教師多所提防,要是對方利用妳的信任和仰慕,讓妳做出日後會追悔莫及的行為,到頭來受傷害的還是妳啊!如果你們真的是真愛,那就請對方離婚,也等到你成年後再談情說愛,好嗎?讀小說時,腦袋同步浮現被老師的妻子發現師生不倫戀、老師誘哄女學生發生關係、趁其不防拍下不雅照當作日後威脅女方就範之類的社會版新聞,深怕女主角會落到那樣的噩夢裡。幸好,這一段初戀結局收得還不錯,戀雨莛日後回想起來,也暗暗額手稱慶那最後是一場夢。
《初戀販賣所》扣除〈餘光〉的老師,其他主要鋪陳出三種類型的男性,在不同年紀邂逅和心動,反映著不同時期的女主角狀態,戀雨莛在一次次的戀愛和挫敗中成長,最終成長為圓融、體貼、珍惜愛人和家人的成年女性。雖然後來覺得OOO在最後的許願和戀雨莛國中時的願望有所交集,才被初戀販賣所嘗試進行為期十幾年的撮合(?),但我仍然覺得OOO的許願某種程度根本是對未來心上人的詛咒。
其實我看到一半因為想知道作者有沒有寫後記,於是翻到最後一頁,看到那個願望時,一度以為是戀雨莛在成長期間不斷愛上他人,吸引對方又不能好好了結彼此的關係,終於出現一位曾經結過婚但分手分得很難堪的對象,為了報復也為了兩人能重新開始,而向初戀販賣所許願要時光倒流,讓她受盡傷害後,兩人再度邂逅與相戀。整齣故事都是以「復仇」和「再次和她相愛」為前提而揭幕?讀到最後,可以理解OOO當下說出那種願望的遠因和心態,但我仍舊不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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