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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4月8日 星期六

日向夏《藥師少女的獨語》6

  《藥師少女的獨語》第六集延續上一集末的情景,眾人繼續在西都停留一段時間,又經歷「飄浮新娘事件」後,便收拾善後再各自先後返回首都。因為這一集封面上是里樹和馬閃,我以為整本書會以里樹的何去何從為主軸,但里樹的詳情到較後面的章節才有敘述,期間穿插著貓貓和羅半返鄉後的羅家冒險記、壬氏等人察覺蝗災隱憂盡可能事先做足準備,以減緩損害的努力、白娘娘擾亂人心的戲法在市井間產生大小不一的動盪⋯⋯等等,雖然主角群漸漸有種被推上一去就再難回頭之局勢的急促預感,但整體步調仍頗悠緩。

  第六集開場有夠好笑,被貓貓高明吻技嚇到又苦於無法得到貓貓回應的壬氏正在煩惱著該怎麼突破僵局,就跟身邊的護衛馬閃閒聊起來,兩人雞同鴨講了老半天,不知道為什麼演變成馬閃自告奮勇當壬氏擊敗貓貓的練習對象,兩人都錯誤理解對方話中的涵義,直到壬氏欺身上前,雙方才感覺到不對勁。幸好在千鈞一髮之際被阿多娘娘撞破姦情社死現場,阻止兩人險些踏上喜好男風的開端;亦因阿多娘娘的親睹,兩人在眾人間彷彿坐實斷袖之寵的形象。壬氏和馬閃同時響起的崩潰慘叫有夠好笑,想瞭解何謂社會性死亡嗎?壬氏和馬閃一定可以用親身經歷告訴你那究竟是什麼滋味。

  這一集返鄉後,羅半帶著貓貓拜訪其他家人,每位家人都滿有特色的,雖然我不是很懂祖父對於家主之位的執念,甚至不在乎父子親情對羅漢動手動腳的威脅他,也許是父子間本就親緣淡薄,祖父才這麼不在乎跟羅漢的關係是否會惡化吧?羅漢這一集瘋瘋癲癲的反應讓我很驚訝,印象中前幾集他登場的時候雖然很奇怪,但內在仍是一位清醒理智的人,這一集不知是喪妻飽受打擊之下,才會有這種又瘋又傻的短暫表現,抑或是阿茲海默症之類的病症前兆?也許之後羅漢將生活重心轉移到編輯出版棋譜事宜,他的身心狀況會好轉吧。

  「知不知道尊敬長輩啊。」
  「知不知道疼愛晚輩啊。」

                     ——日向夏《藥師少女的獨語6》頁一三三

  看貓貓和羅半鬥嘴真的好好笑,這兩個人都很瞭解對方,精明特質讓他們在對某些事情的應對態度上顯得很有默契,拿來調侃彼此很歡樂,也很有兄妹感情融洽的氣氛。雖然順道調停了羅漢和祖父之間的關係,可羅半偕同貓貓此行不單是為了把妹妹介紹認識給家人,也是為了減緩蝗災帶來的農損而向身為農家的父親(羅漢弟弟)和兄長(未寫明姓名,劇情裡僅以「羅半的哥哥」代稱)討教協商,盡可能為未來災害預作準備。父兄兩人近期正成功栽植出大範圍的甘藷,這些甘藷在未來有糧荒之時可以作為替代食品派上用場。蔬果盲的我看到「甘藷」還一頭霧水,想說這是什麼東西,一查之下才發現是地瓜。農委會網站的介紹也跟小說裡敘述的植物特性一樣,花長得像牽牛花。吃那麼多年地瓜,第一次稍微瞭解地瓜生長狀態的小知識,覺得很有趣XD

  後半段就慢慢移回貓貓的日常生活,以及在診治或採藥過程裡察覺到白娘娘的蛛絲馬跡,憑藉著聰明才智揭開謎團下的真實面貌,最後將零零落落的線索彙整起來,在緊急時刻也幫忙拯救了里樹。儘管任何支線都看不出類似《白蛇傳》淒美愛情橋段的骨幹,不過里樹被囚房間上方的鄰居自稱「素貞」,前面篇章則是白娘娘和蛇神信仰若有似無的關聯,結合三者情報,看到後面很自然地想到《白蛇傳》。除了在架構上隱約可見徒有其名的白蛇傳要素,劇情還介紹到從西方引進的話本,那個話本劇情很明顯就是《羅密歐與茱麗葉》啊。

  不知道砂歐國從中干預操控後宮上級妃異動有何居心?是單純的想讓荔國皇室陷入混亂?還是打算增加第三集登場過的雙胞胎女使節有入主後宮的機率才出此下策?我一直有點搞不清楚愛凜對壬氏提出兩者擇一的要求時,明明她才是有求於人的立場,但怎麼看起來反而顯得居高臨下?好像壬氏答應她的提案是給荔國恩賜一樣。而且協助她逃亡到荔國的要求也相當古怪,不免讓人猜想砂歐是否情勢不穩定,因此愛凜才想及早逃到國外免得被災禍波及?又或者這只是想進後宮影響皇權的託辭?

  這一集的里樹妃感覺比之前更倒楣了。不但被前侍女長誣陷跟男人私通,還被軟禁在高塔上,里樹先前為了跟宮女交好而抄寫的話本被侍女當作跟男人私通的情書繳交給審查人員,令她想洗刷冤屈也無從下手,只能反覆堅持自己無罪的說詞,默默等候事態進一步發展。里樹如此被集中攻擊,真的是被大多數的人看不起啊。幸好還有貓貓和馬閃的協助,才能讓她在這次的冤屈中全身而退,發現貓貓在涉及人命的事上,都表現得特別急切而積極奔忙,半點也看不出平日冷淡劃清界線的樣子。失去上級妃資格的里樹,短期內可能會被某些人閒言閒語,但長遠來看不啻是一種轉機,可以遠離後宮是非,也不用這麼尷尬地跟皇帝相處。

  里樹篇有不少的篇幅係以里樹視角出發,讓讀者體會到里樹眼中的世界,儘管她不像其他人一樣聰慧伶俐,可也沒那麼傻。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前沒發現的事,如今也漸漸察覺出來了。里樹和馬閃剛剛萌芽的戀愛真是非常純情真摯,跟主角那種略病態的愛慕執著是不同風味呢。縱然馬閃拯救里樹的方式有點荒誕,可馬閃在這一集的拼命和不自主地在乎里樹處境的關心之舉都讓人眼睛一亮,大概出於他們的性情都很單純,心裡會比較盼望這兩人的感情路可以少些波折。一直都用長輩心態關心著里樹的皇帝,在貓貓事後彙報情況的提點下,也體察出里樹與馬閃互相有情,為了撮合他們還特地提出一年內的在廟修行與賞賜給兩人。看到皇帝迂迴地為里樹考慮這麼多,不知何故讀得心頭生暖。

  壬氏和貓貓在上一集的親吻事件後,相見總有些尷尬,萬幸生活圈不同,各自的工作也很繁重,暫時還能假借理由來合理化不見對方這回事,但後續還是會有公務而有交集,總之兩人就在公務、閒聊和適當的裝傻下慢慢恢復原本的距離感。然而,已鍾情於貓貓的壬氏並不打算止步於此,第六集最後找到貓貓弱點的他,又逐漸恢復強勢態度去跟貓貓調情,想必兩人下一集也會繼續這場戀愛追逐戰的吧。不知道壬氏會採取什麼行動一步步卸下貓貓的心防?

  不過說真的,比起壬氏能不能追到貓貓,我更在意貓貓在解謎和工作上的內容,看到皇帝認真的聽取貓貓的報告並詢問想法,我忽然很想看到貓貓擔任官員的發展,覺得難得有位高權重的皇帝信任一名女子的意見,要是有機會擔任讓貓貓平步青雲又能發揮個人才華的官職那就好了。不過平步青雲不在貓貓的人生規劃之列,《藥師少女的獨語》也不是走女性官吏發憤圖強路線,因此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劃線筆記:
頁一二五

  貓貓之所以心情平靜,一方面可能也是出於這種思維。即使別人看了覺得她冷漠無情也莫可奈何。懸壺濟世之人經常得面對人的死亡,如果每次都傷心哭泣,會沒辦法醫治下個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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