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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18日 星期日

日向夏《藥師少女的獨語》7

  《藥師少女的獨語》第七集,在皇帝、玉葉后、壬氏的推薦書信委(要)託(求)下,本來想著不要跟宮廷麻煩事扯上關係的貓貓依然不得不再度回到宮廷,畢竟貴人的委託之於她是不容拒絕的命令。這次是參加女官考試成為醫官輔佐人員的身份回到宮廷。貓貓過去也曾參加過女官考試,大家都以為憑貓貓的聰慧一定能輕鬆考過,沒想到貓貓卻出乎眾人所料的落榜。負責傳話的高順則很犀利的指出貓貓對不感興趣的知識就不會像醫藥那樣積極學習,但並非學不會,只是學得慢。

  基於前車之鑑,為了確保貓貓能夠順利考上醫佐女官協助調查,壬氏準備一大筆錢收買老鴇婆婆,請她準備安靜的房間盯著貓貓唸書。老鴇準備周到,不但準備鹹味食品提振貓貓的精神來備考,還會在房間焚燒提升專注力的香料,甚至請娼妓在隔壁房間演奏樂器讓保持貓貓心靈平靜。在完美的讀書環境和貓貓的努力備考下,這次終於通過女官考試重返宮廷。壬氏委託貓貓調查新進中級妃愛凜來到荔國的真實目的,後續還追加照顧為了求醫而遠渡來訪的砂歐國巫女。

  雖然麻煩事一樁接著一樁,但如今能夠陪伴在義父羅門身邊一起工作,貓貓仍然感到日子過得還不錯。第七集我覺得刻劃最寫實的應該是職場同事相處吧。若說過去的宮廷同事和主管都是對貓貓相對友善的職場環境,這次某方面就是離開同溫層後和同事相處變得稍微嚴苛的職場生活,貓貓這次在女官考試奪得首席,又被質疑走後門,因此一些看貓貓不順眼的女官會有意無意地欺凌貓貓,習以為常的貓貓雖然能夠淡然處之,不以為意地度過去,專注於醫佐工作裡讓自己感興趣的事務,但不能忽視這在宮廷職場裡依舊是比較困擾的狀態。你心知同事並不是那麼喜歡你,你其實對她們也沒有太多好感,但多數時候仍要維持一個基礎的和諧環境而持基本禮儀相待,不得不彼此將就著磨合到一個雙方能接受的互動平衡。

  本集跟貓貓一同登上封面的是新同事姚兒與其侍女燕燕,燕燕大概是感念姚兒曾經拯救過她和哥哥,讓兄妹倆不至於流離失所,加上長年相處對傲嬌大小姐非常喜愛,在包含貓貓的所有人面前,都有種保護稚子的母獸心態,不僅將姚兒伺候得無微不至,甚至在本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姚兒服用「雪蛤」來幫助豐胸;面對外界人事物,也總是想先為姚兒抵擋在前免其受傷的行動。看久了,覺得燕燕對姚兒像是內在為直升機家長的侍女。

  因為讀了這一集小說,我才知道「雪蛤」的來源是蛙類輸卵管,內心十分震撼。之前偶爾會在養顏美容類的文章讀到「雪蛤」,但我從未深究過那種食物到底是拿什麼食材製作,讀到小說提及「雪蛤的材料是蛙類生殖器」,我還以為是胡謅,立刻在網路搜尋,結果竟然是真的,好震驚。就算是為了養顏美容,我一口也不會想碰青蛙料理,真佩服敢吃下去的人。

  荔國之所以出現醫佐宮女這樣的新職缺,除了考慮到必須為砂歐巫女進行治療,但不便由男性醫官進行觸診,長遠來看後宮后妃同樣有由女性來診治的醫療需求,因此新增醫佐宮女這樣的職務。砂歐國巫女大費周章來到荔國,但根據貓貓和醫官的診斷,她的身體不適看起來並無嚴重到非得離開砂歐才能進行治療,而和真實目的不明的愛凜曾為師徒的關係,也讓砂歐巫女和愛凜來到荔國所追求的事物更加疑雲重重。她們處心積慮地故佈疑陣,想要達成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終生未有生理期的巫女真的如愛凜所推測,曾經悖離巫女之道,暗地裡生下孩子?而第六集掀起軒然大波的少女白娘娘莫非就是同為白子的巫女之子?

  讀到結局,深深地感覺到我的想像力貧乏,我真的完全沒有想到巫女的真實身份竟然是那樣,本來說巫女終生未有生理期,我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這樣的女性確實是有,而生來即為白子的巫女身體或許比常人有更多艱辛之處也未可知。但知道真相後,也瞭解巫女必須遠離母國,來荔國製造意外的原因,巫女這個身份在砂歐是和國王並肩扛起國家的立場,但國王自然不願意權力被瓜分,會想找出足以弱化巫女立場的致命缺陷,而巫女也有自己必須守護的事物,不能輕易被政敵國王看穿,只好出此下策來為至死都必須堅持住的謊言畫下完美的休止符。

  雖然有些反感姚兒和燕燕對貓貓態度不佳,但因為我認為第七集其實是三位少女各自離開自己的同溫層,在宮廷裡磨合彼此同事關係的場所,三人相處其實無論哪一方都很公平地無法感到徹底自在,因此我也努力將厭惡克制在某個程度內,說服自己不能因為這樣就無限上綱對姚兒和燕燕的負面情緒。

  只是有時候無法忍受燕燕、姚兒偶爾會為了自身利益將貓貓捲進來,半情緒勒索的要貓貓配合扶持姚兒。那種隱晦地自視甚高,覺得對方要遷就自己的需求這一點讓我覺得有點煩人。不過後來貓貓也有委託燕燕事情,也許勉強能夠視作同事互相合作、協助彼此吧。姚兒被下毒後休息一段時間療養身體,跟貓貓的對話也可以察覺到姚兒也不是完全率真高傲到讓人覺得白目的少女,內在也是有著自己累積出來的世故,因此最後我對姚兒的好感度有拉回來一點點。

  「錄取!這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呢。絕對不准讓她跑了。」

                        ——《藥師少女的獨語7》頁二一二

  本集我覺得最好笑的地方是壬氏挑選臨時侍女,來減輕長年服侍他的年邁侍女水蓮的負擔,馬閃在向壬氏報告燕燕到職不久就提出遷調回原職一事時,提及燕燕有「性好女色」的傾向,立刻做出「錄取」,並將燕燕的遷調申請擱到一旁視若無睹的反應真的有夠好笑,插圖也把壬氏的舉動和馬閃被嚇到的反應畫得寫實逗趣。壬氏的態度充滿反映出他過去因為那副天人仙姿而遭到不分男女騷擾留下的內心陰影XD

  貓貓和壬氏在這一集各自忙碌於工作加上身份隔閡,見面次數並不多,我沒想到後面兩人有機會獨處竟然會弄得火花四濺XD因為兩人都為宮廷事宜忙到身心俱疲,壬氏無暇像過去一樣採取那種留有餘裕給彼此的方式去試探貓貓的心意,直接出言抱怨;同樣無心力去維持雙方距離的貓貓也被壬氏的話氣得反唇相譏,嘲諷壬氏總是講話迂迴,不肯直言內心情感讓喜歡的女子感到安心。初次聽到貓貓說這種話的壬氏愣了一下後,顯得非常高興,就拋下以前的所有顧忌,還攔住想要摀住耳朵拒絕聆聽的貓貓的手,直接求婚了。

  老實說,看到前面水蓮暗示盼望壬氏迎娶妃子的談話,我心裡是有點不快的,壬氏看起來似乎多少有在顧慮貓貓的感受,才一直沒在貓貓面前把話講明,給她留條生路。但水蓮的話語感覺只考慮到自幼服侍的主子處境,完全沒考慮到貓貓是否有成為壬氏另一半的意願,只因貓貓的存在於公務於私情都有助益於壬氏,便積極催促壬氏迎娶貓貓為妃,想將兩人送作堆。這讓我覺得有點不愉快。

  後面貓貓和壬氏的唇槍舌劍看起來是內心清楚彼此有好感的兩人進行的對話,但我內心某個角落仍有個疑問聲響起:「如果貓貓權衡之下,最終仍不願意成為壬氏的妻子,強扭的果實不甜,那壬氏打算怎麼辦?是會尊重貓貓意願退讓,令她能過嚮往的自由生活?還是不糾纏到貓貓喜歡上他就不罷休呢?」不過,兩人在本集的對話是建立在壬氏察覺到貓貓對自己有些許好感的情況,才會顯得壬氏比過往強勢,可仍有留有一些餘地給貓貓,最後也允諾貓貓一定會找出能讓她滿意的作法。

  貓貓給我的印象一直是表面冷淡,實則待人熱誠的女子,對於前來請求協助或因為處境辛苦而表現卑微的人或許會面露鄙夷,但到頭來仍會做出某種妥協,可能會斟酌適量的情理法為對方提供某些支援,剩下就看對方的努力。貓貓主動留下來關心壬氏睡眠不足,我某種程度上把它看作貓貓待人處事原則的延伸結果,比較不容易聯想到這是她也在乎壬氏才會主動採取的行動。事後重看這段,覺得是滿激情(?)的互動,以往總是迂迴試探的兩人難得將內心話掏出來交鋒,貓貓不再表現得事不關己,壬氏也因為貓貓的態度忽然轉趨明朗而暗自欣喜,在這段話能夠感受到雙方露骨的在意和醋意,以及不再是雙箭頭心意卻因各種考量而始終苦於無交集的思慕。

  砂歐巫女、愛凜帶來的風波暫且告一段落,雖然砂歐依舊充滿疑點,若有其他企圖,應該會像以前派出各種人物來刺探或擾亂荔國宮廷與民間吧。不知道前方有什麼,總之只能努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愛凜聲稱她和堂姊妹姶良決裂,然是否為真也還無法肯定?不知道姶良日後會不會有機會再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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